梁建章：倡導企業允許孕期女員工在傢辦公、子女隨母姓，可进步女性生育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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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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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攜程集團董事長、人口專傢梁建章撰文稱，中國職業女性的生育率已經處於超低水平。為进步生育率，可學習北歐等生育率較高的國傢战略，從下降生育本钱和保证女性位置方面下手，比方，擴大幼托服務，发起企業允許孕婦和哺乳期的女性能够在傢辦公以及保证單親傢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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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梁建章認為，进步生育率能够在學習其他國傢的基礎上，采纳一些比較激進的办法，比方縮短中小學學制和发起子女隨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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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原有的12年基礎教育中有2年時間是一種浪費，不僅加剧瞭養育負擔，還壓縮瞭高學歷女性擇偶和生小孩的時間窗口。“中小學教育應從12年縮短到10年。”

最後，梁建章稱，假如整個社會從方针上和觀念上給予更多的支撑，讓中國的女性有更多資源和途徑，自由地選擇什麼時候生、什麼方法生，那麼整個國傢生育率就會进步。

以下為文章原文：

又逢三八婦女節，中國女性的位置在新中國建立以後有瞭大幅度进步，無論從教育程度和職業發展水平都是国际上比較高的。可是隨著生育方针的放開，社會上出現瞭女性平權的擔憂。最近，人社部、教育部等九部門印發《關於進一步規范招聘行為促進婦女就業的告诉》，規定瞭不得將约束生育作為錄用條件以及不得詢問生育意願等內容。

應當說，上述新規的確體現瞭政府對於女性的關愛，旨在消除當前職場存在的種種性別歧視。但有些出其不意的是，迎候新規的不隻有掌聲，同時也出現瞭不少給面試官支招的絡段子。

比方在面試不能詢問婚育狀況的约束下，那麼能够問：“公公婆婆帶孩子身體可健康”“幼兒園收費多少”“一個孩子寂不孤寂”。還有友更直接地表達瞭悲觀態度：“好瞭，這下企業直接不招女性瞭。”以上表述雖然具有調侃成分，可是也流露出民眾的無奈心思，以及遍及不看好新規實施作用的判斷。

新規的初衷當然是好的，但還是存在治標不治本的問題。因為现在的現實是：當女員工身處懷孕和哺乳期的階段，的確會給企業帶來實實在在的負擔。企業則有太多辦法把這些本钱轉嫁給職業女性和他們的傢庭，求職過程中的性別歧視隻是表象之一。特别隨著生育方针的放開，這個問題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職業女性的生育率已經處於超低水平。根據2010年人口普查數據，中國受過大學專科、本科教育女性的總和生育率分別僅有0.83和0.79，幾乎是国际上最低的。這是因為中國的育兒本钱幾乎是国际最高的，政府隻有通過大幅度財政補貼，才有或许使得生育率恢復到正常的水平。开始測算，每年需求拿出相當於GDP的5%的金額，以現金和減稅的方法來鼓勵生育，才有或许把生育率进步到替换水平邻近。

那麼在鼓勵生育的同時，會不會加劇職場中的性別不相等呢？這應當是许多年輕媽媽或许未來媽媽們特別擔心的問題。

无妨先來看看其他國傢的做法。在發達國傢裡，北歐國傢的生育率最高，而他們的女性位置也是最高的。那麼，北歐國傢是怎么同時實現以上這兩點的呢？又對我們有什麼借鑒意義呢？

例如，瑞典是當今国际公認的在確保性別相等方面最成功的國傢之一，瑞典的新《王位繼承法》賦予王室女性和男性同樣的繼承權，從而成為榜首個宣佈不論男女，長子繼承王位的君主制國傢。瑞典議會中，女議員的份额約占40%。别的，瑞典在1980年代頒佈瞭專門的《同居法》，承認同居關系的法令效力，規范國民的非婚同居生育行為。近年來，瑞典生育率達到1.9，在歐洲國傢中僅次於法國。

再來看冰島，這是歐洲生育率最高的國傢之一，均匀每名婦女育有兩個孩子。在冰島，女性就業率超過80%。這一方面得益於冰島相應的社會福利，比方90%的冰島兒童都能進入到由國傢出資的公立幼兒園就讀。

能够看到，這些國傢在下降生育本钱和保证女性位置方面有许多值得我國借鑒的当地：

1）擴大幼托服務。發達國傢，特别是北歐國傢、法國等國，由政府供给普惠性的托兒所，幫助職業女性產後能够盡或许地恢復作业。但在中國，托兒服務嚴重缺少。原國傢衛計委的數據顯示，0-3歲嬰幼兒在我國各類托幼機構的入托率僅為4%。我建議把0-3歲嬰幼兒的入托率进步到50%左右。要實現這一目標，政府有必要直接或许牽頭興建至少十萬個幼托中心。具體方法能够加大財政投入和鼓勵民間資本進入。

2）彈性辦公和在傢辦公。发起企業允許員工靈活地组织作业時間和地點，特别是孕婦和哺乳期的女性能够在傢辦公。攜程公司十年前就嘗試允許部分服務人員在傢處理客戶請求，作业功率和客戶滿意度反而进步瞭。最重要的是，這項办法特別遭到剛生小孩的女性員工的歡迎。

3）完善公共設施。到發達國傢，特别是北歐國傢的公共場所，隨處可見哺乳室、童車走道燈等各種貼心的育兒便当設施。我們去歐美游览，經常看到隻需求一個媽媽或许爸爸，就能夠獨立且輕松地帶著兩三個小孩在商場購物。相比之下，年輕傢長們在中國公共場所能夠獲得的幫助則比較有限，哪怕隻帶一個孩子出門，每次往往也需求各種興師動眾的事前準備。

4）保证單親傢庭。在北歐國傢，單親媽媽的情況十分遍及。在法國和一些北歐國傢，许多小孩都來自於非婚生傢庭。這些國傢的非婚生小孩在法令和福利方面享用同樣的待遇。我們當然不是发起單親傢庭，可是也不能歧視單親傢庭。

5）允許高科技手法生育。現在的試管嬰兒和凍卵技術已經日益老练，许多歐美國傢允許女性選擇通過這些方法延長自己的生育壽命，下降育兒的機會本钱。中國在這方面的立法遠遠滯後。

中國除瞭應該跟進這些國際上遍及的下降養育本钱的做法以外，還需實行更多和更激進的方针办法。這是因為，相對於這些國傢，中國有根深柢固的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觀念，即男人在事業上應該強於女性，而女性實際承擔瞭大部分養育小孩和其他傢務。许多男性為瞭躲避傢務，有產假也不休。

而另一方面，中國女性在學歷和職業生计方面也面臨同樣的壓力，中國女性的受教育程度和就業率都是国际上十分高的。中國的女性對自己要求太高瞭，學習、作业、擇偶、做傢務、養小孩都要不輸於或许強於男人。但中國女性不是鐵人，當每樣作业都壓力山大時，擇偶和養小孩就會被擠壓。其後果便是中國未來的結婚率和生育率將遠遠低於国际其他國傢，所以中國應該采纳比其他國傢愈加激進的鼓勵生育和男女平權的方针。

我這裡提兩條比較激進的进步婦女位置的方针办法：

1）縮短中小學學制。在现在實施的12年基礎教育中，浪費瞭2年時間純粹用於應付高考和中考。這種低效的教育體制不僅加剧瞭養育的負擔，并且壓縮瞭高學歷女性擇偶和生小孩的時間窗口。教育提效的变革辦法之一，便是將中小學從12年縮短到10年，從而大幅度減少這種巨大浪費。其實在幾十年前，小學和中學便是5年而不是現在的6年，現在基礎教育的各種投入添加瞭，為什麼功率反而低瞭呢？縮短學制對於女生特别好，因為女生本來就比男生愈加老练，完全能够提前大學畢業和作业，從而有更多的時間平衡傢庭和事業。

2）发起子女隨母姓。姓氏傳承權似乎是男女不相等的最後殘餘。我們認為女兒跟媽媽姓，兒子跟爸爸姓是最合理的一種傳承组织，這樣在不影響子子孫孫父系傳承的體系下，多瞭一個女兒—外孫女的母系傳承體系。假如夫妻雙方都期望傳承姓氏的話，更多的傢庭會寻求兒女雙全，整體社會的美好感和傳承感都會增強。當然，子女隨父姓還是隨母姓，最終還是應該由夫妻雙方協商決定。

上述辦法隻是整個社會改變觀念的一些建議。要真实實現男女相等，需求整個社會构成共識：男性要積極參與撫養孩子和其他傢務。否則別說生孩子，恐怕女性連結婚都不願意瞭。承擔傢務的不相等還間接導致瞭中國女性過高的擇偶標準。試想，找一個老公還沒自己賺的多，還要承擔傢務，還不如不結婚呢！假如中國女性的擇偶標準不改變，必定就會有很多高學歷女性找不到伴侶。在歐美發達國傢，高學歷女性的結婚率並不低，這是因為她們不介意找比自己弱的男性，而這些男性也會承擔更多的傢務。從這個视点來講，男女愈加相等的社會反而有利於进步生育率。

總之，我認為女性平權和进步生育率並不一定會有沖突，這在许多高福利的國傢已經得到瞭驗證。假如我們能夠學習這些國傢的經驗，切實下降生育本钱，进步女性位置，或許也能在促進男女平權的同時进步生育率。假如整個社會從方针上和觀念上給予更多的支撑，讓中國的女性有更多資源和途徑，自由地選擇什麼時候生、什麼方法生，那麼整個國傢生育率就會进步。

愛孩子是是女性的天分，所以要更多的孩子，首先要讓女性更美好。